梁齐因沉声道:“问题在于,前有宫廷行刺,他已经失职一次,陛下猜忌心重,难免会多想,为什么他要蓄养私兵,又为什么偏偏在他当值期间宫里出了事。”
季时傿目光一凛,“你说得没错。”
“其实是你事先布好了局,两辅相成才能有效。”
“嗯。”
季时傿端坐了一会儿,僵着肩背,突然瞄了一眼梁齐因,试探道:“你早就知道他养私兵了,为什么之前没提起过要告发他?”
梁齐因嘴唇翕张,半晌道:“先前同你说的不是假话,我一直觉得是我对不起他,所以……”
“也是我咎由自取。”梁齐因声音低下去,“但我没想到会连累你,阿傿。”
“你在牢里那段时日,我一直病着,没能、没能……”
梁齐因扣紧手指,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又叫嚣起来,当时的自己能力微薄,还没有可以保护别人的资格,所以现在看来,他当初的喜欢,未尝不是拖累,也不怪季时傿总是避着自己。
季时傿偏过头,见他紧抿嘴唇,低垂的睫羽遮盖了眼里的情绪,她伸手掰开梁齐因绞紧的手指,“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梁齐因摇了摇头。
“齐因啊。”
季时傿捧起他的脸,认真道:“你不要多想,我清楚你的为人,所以现在我怎么想的肯定与过去不一样啊。我其实还想和你说,我一直就很喜欢你,现在是,那个时候也是。”
梁齐因眼睫一颤,惶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