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城能出战的将士越来越少,纵然季时傿再神通广大,还能点石为将吗?如今越发酷寒,只怕岐州赶来支援的士兵,凿冰也要凿上十天半月,潭城城破,是大势所趋。
“众将士听令,随吾破城!”
“是!”
东鞑大军越逼越近,挲摩诃的身影也愈渐清晰。季时傿登上城墙,一手按住刀柄,一手将大靖的旗帜插稳,猎猎飞雪中,朱红色醒目非凡,如金阳灼目,一旁站着的玄甲身影,仿佛才是潭城固守不倒的坚硬城墙。
两侧如她一般的士兵手握长枪,枪头在苍雪日照下,飒沓如流星。哪怕隔着不远的距离,甚至连她的面容都看不清楚,挲摩诃却莫名觉得她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一定带着轻蔑的笑容。
“等等。”
挲摩诃脸色一变,倏地抬手喝停大军。
“王,为何停下?”
“不对……”
挲摩诃凝视着城楼上的身影,忽然不敢再往前,几年前他和季时傿合作时,哈鲁赤也是这般攻进钺州城的,自以为西北驻军弹尽粮绝,季时傿兵败逃走,可事实上她一直埋伏在附近,等哈鲁赤率精锐入城便即刻展开围剿。
身旁的亲信大概是看出他在想什么,急道:“王,她身边只有两千人,我们数万大军,难道还怕攻不下一个小小潭城吗?当初她有您帮助,可现如今,她可没有救援!”
这几句话将挲摩诃打动,但他仍不敢轻举妄动,抬手指挥前锋将士先冲出去,城墙上不过百十弓箭手,连这群人都快拦不住,很快便有大批鞑靼将士顺着云梯攀登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