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会儿便留下来用个午膳吧,不过是素斋,吃吗?”
“我能吗?”
白风致笑了一下,“自然。”
梁齐因眼眸一震,一会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一会儿又喜上眉梢,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他觉得陶叁说得挺对,或许母亲真的心境与以往不同了。
他不敢把激动表现在脸上,其实心里震个不停,根本安静不下来,想到温玉里让他心平气和,只能不停地在心里默背经文,却还是忍不住亦步亦趋地跟在白风致身后,时不时地问一句,要不要他帮忙。
梁齐因活了二十一年,是第一次和母亲一起吃饭。
晌午过后白风致要小憩,梁齐因不便再打扰,他脚底如走在云端一般,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心乱如麻走得也快,从庭院里出来时竟不小心撞到一人。
对方身形比他矮一点,大概而立之年,略有些驼背,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皮肤黢黑,但五官却很硬朗,腰间围着一截雪白的汗巾,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爽。
梁齐因眯了眯眼,从模糊的脸部轮廓辨认,他没见过这人。
对方似乎有些慌张,一开始也没认出他是谁,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低头道:“世子。”
“你是?”
“小的名周译,是半年前刚来的花匠,世子不常住在国公府,故不认识小的。”
梁齐因回想起尚在中州时陶叁同他说的话,他说母亲近来迷上了种植花草,甚至在院里辟了一块花圃,还经常请教府上的花匠,大概说的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你要去我娘院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