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因微微一笑,“凭我是东宫谋士,动动手指救下你换折端王一条手臂, 很划算的买卖。”
东宫谋士,东宫的人怎么会跑中州来, 卢济宗愣了愣, “楚王跟随的是太子吗?”
总不至于是楚王自己想往上爬吧, 他一个身份低微的皇子凭什么?
梁齐因只是笑, 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八月上旬楚王与大渝公主大婚,之后还有太后寿诞,陛下若大行赦免,说不定你能逃得了死罪,前提是,活到那个时候。”
卢济宗暗暗忖度,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刑部尚书孙琮被革职,如今是张望台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把持刑部,御史台的刘方周又是太子的人,温修宜不知道是哪一方的,若太子愿意保他,说不定自己还能有条活路。
“快些吧大人。”梁齐因催促道:“天都要亮了。”
“妈的肖颂今。”卢济宗被逼急了,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
“当初肖颂今南下治水,贪了不少钱,修河道的砖石都泡烂了。”
“但你们仍然用这批有瑕疵的砖石去修建河道,根本抗不了洪,一旦遇上像今年夏天这么严重的暴雨,整个大坝就会全垮了。”
卢济宗有些心虚,别开目光。
梁齐因沉声道:“第一次水患,中州到底死了多少人?”
“数不清了,十万吧。”卢济宗抹了一把鼻子,“光埋死人就埋了几个月。”
梁齐因吸了一口气,“但当年你们只上报了一万人。”
卢济宗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天灾人祸能不死人吗?更何况后来还有瘟疫,肖颂今怕事情闹大,一把火把他们全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