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季时傿依旧没有等到父亲回来。
她开始觉得不安,心绪越发焦躁,骑着马在原地打着转,眼见马上就要日落了,却仍旧不见季暮的身影。难道父亲路上出什么事耽搁了,还是他们估算错了行程,要晚一些才能到呢?
季时傿忽然想到白天那个从他面前疾行而过的人,以及守卫莫名惊愕的神情。
季时傿定了定神,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西域多国都投降了,还能起什么乱子,可是那种高高悬起的不安始终盘旋在她的心头,时而吐露着危险的讯号。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烦躁地扯了扯缰绳,大概是力气用得有些大了,胯/下的马儿受了刺激,竟猛地撅起了前蹄。
季时傿顿时感到一阵失重的心慌感,她将身体前倾,重心下移,稳住马儿的身形,然后俯身顺了顺马的鬃毛,试图让它安分下来。
马儿渐渐不再躁动,只是仍旧不停地蹬着前蹄,这样的动作连带着季时傿也有些手足无措,她抬起头,将视线移向一望无际的路口,刻意让自己忽略掉那样躁动不安的情绪。
天边的晚霞红得如同焰火,那般炫目又张狂的颜色,好像把整个天空都要点燃了,仅剩的半个落日悬在天际,余晖冲破云层,有什么叫嚣着即将从她心底呼啸而出。
季时傿喘了喘气,眼睫上落下一滴水珠,她缓缓抬起头,以为是下了雨,等伸出手一摸才知道,这样绮丽的晚照下,哪来旳骤雨,原来是自己额头上流下的冷汗。
她怔了怔,手开始发抖,季时傿抬头望向天际,猛地一抽马鞭,疾驰向前。
她自己都解释不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整个人完全被直觉操控,这是下意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