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烟香不香?记住这个味道,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抽上了。”
阿佑脸一寒,闷闷不乐。
俞家宝真正同情起了阿佑。他知道阿佑很少上学,一周四五次家教,基本都是大白天,在阳光充足的阳台里,他小小的个子坐在硕大的书桌旁,静静地写字看书。
他不明白文世龄为什么把阿佑关家里,这小子性格是恶劣,但脑子好又会装模作样,在外面顶多是祸害别人,绝对挨不了欺负。阿佑本来就不是善茬,再被人像囚犯那样关着,岂不得憋出个心理变态?
他挨近阿佑,想哄他两句,却见阿佑眼看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阿佑不跟人交往时,脸上自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俞家宝的屁股还没挪过去,就又坐直了。
回心一想,他担心阿佑干嘛呢?他认为不能随心所欲地在街上乱逛、不能蛋逼喝酒就难受无比,可在阿佑这种人家,说不好是“教养”呢。自己一穷光蛋去操心他,真他妈自不量力。
他自卑感一起,就觉得阿佑没那么可爱了。抽完烟,他把烟头扔地上一碾,招手道:“两位爷,咱回去吧。”
阿佑抗议:“才十一点!”
“再晚赶不上末班车啦。”他揪起阿佑宽大的t恤,不由分说地把他拖走。
阿佑嫌时间早,可他没撑过半小时,便躺俞家宝膝上睡着了。
公交车在棋盘般的路上走走停停,街灯一时映在俞家宝的额头上,一时照着他的胸口。转个弯,橙黄的灯密密地投射进来,落在阿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