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意思是?”
“呐,我的意思是,宝君自我了断之前,可否借我47个小时。晚死47个小时不碍事吧?”
“事是没事。师父要我47个小时,有个鸟用?”
野村笑了笑——他四十来岁,身形高大,五官娇小,笑起来的时候,蛮清秀的脸横向一扩,倒是有点威势了。“很有用。如宝君所见,小庙游人罕至,维持生计全凭墓地买卖,偶尔做点法事,实在艰苦。在下有个乐队,三不五时出去巡演赚钱,明天正好要去名古屋演出,一来一往,耗时两天一夜。”
“所以?”
“所以,我想把多喜子付托给你,请宝君代为照顾。”
俞家宝挑了挑眉:“多喜子是谁?”
“此问题不好说明,有劳宝君跟我走一趟。”
两人穿过古庙的庭院,绕过一个覆满青苔的石灯笼之后,野村领着俞家宝走下石阶。一路往下走了二十来阶,四周越发幽静,温度也似乎低了不少。
俞家宝惴惴不安,努力回忆那则新闻——登山者是怎么死来着?这个和尚看着挺壮,打起来的话,自己恐怕没什么胜算。虽说已经准备要死,可他怕疼,并不想临死前挨个闷棍或被肢解什么的。
就在他已经有了走进黑店的觉悟时,野村和尚推开一扇木门,略微往旁边一让,“请进。”
屋里昏暗,温度比外面还低,仿佛是进入了地窖。俞家宝紧了紧外套,感觉从深秋进入了冬天。
房间里无比安静,像是多喜子的人物或动物一概没有。俞家宝有一种非常奇异的、从所未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