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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惜铮心高气傲,自视甚高。既然如此,她就对症下药,打破他的自信,重构他的认知。

对反差的惊异,便是他沦陷的开端。

下午,凉暑亭内。

韩惜铮身份不高,只是从六品的官职,很多场合都无法出席,因此鲜有机会见到容妃。

他对她的了解全都来自传闻,还有上次在翰林院的短暂会面。

这次为了画像,沈稚秋精心打扮,将自己装点得容光焕发,艳色逼人。他只是抬头一瞥,便觉以前遇到的那些所谓的绝色美人都成了一场笑话,不值得再提。

韩惜铮心中哂笑一声,暗道:不愧是被赵问捧在掌心的女人,自有她能够迷惑众生的道理。

他和大多数男子一样,认为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犯错多半与女人脱不了干系。所以即便皇帝昏庸无能,他也只认为三分责任在赵问,七分责任在女人和奸臣。

到底是经常做戏的人,面上滴水不漏,看不出丝毫情绪。可沈稚秋也不是吃素的,能在宫中这么久屹立不倒,察言观色的本事已至臻境,一眼就瞧出他隐藏的不屑。

但她神色如常,并未因此动怒,反而轻轻柔柔笑着问他:“韩公子准备好了吗?”

韩惜铮颔首:“随时都可以开始。”

于是宫装美人在亭子中坐下,背后是小桥流水,花团锦簇。她受百花映衬却丝毫不显逊色,神态端庄,任他笔下勾勒。

韩惜铮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从小受到很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无一不绝。虽然他以文采扬名天下,但本身的绘画水平并不弱于如意馆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