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坏的令人讨厌。
见有点脾气的兔子扭过头去不肯再和自己多说一句话,昆汀却显得异常兴奋,口中却十分委屈地说道:“我可是从一阵不堪的混乱中才将兔子小姐的鞋子给拿回来的,可你居然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我吗?”
时南絮没有意识到,游乐园的园长昆汀并不是伪装的很虚假,不过是他不屑于伪装得多么认真罢了。
现在他跟少女卖弄委屈之情的语气语调,比人偶师少年帕奇还要更加可怜。
本来就很容易心软的时南絮纠结了不过一秒钟,就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对他说:“谢谢您,园长。”
时南絮感觉昆汀似乎是审视了一番自己的手臂。
那样的目光让她有些害怕,于是又往后瑟缩了一下。
却没想到昆汀只是牵起了自己的手,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管药剂,仔细地抹在了时南絮刚刚被傀儡丝线勒出来的红痕上。
其实这样暂时勒出来的痕迹都不必去管,很快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不过是因为少女白皙的肌肤显得有些夸张。
药剂涂在皮肤上是冰凉的触感,合着昆汀掌心滚烫的温度,交错在一起让人感到紧张。
时南絮垂下了眼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昆汀反手给握住了。
“还没有涂完,宝贝。”昆汀称呼宝贝的时候,语气似乎比起之前低哑了许多,在寂静无人的深夜舞台上响起来,带着一种莫名的温柔缱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主持嘉年华节目流程用嗓子过度了,他的嗓音有些沙沙的,像是裹挟着沙滩上沙砾缓缓退却的潮水,在月光的照耀下荡开粼粼波光。
好不容易才涂完药之后,昆汀轻盈地跳下了舞台,然后还没等时南絮反应过来,她因为夜晚踩在地面上变得有些冰凉的双脚就被昆汀给烹捧在了手心里。
“真凉。”昆汀似是而非地感慨了一句,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米白色小皮鞋,擦干净了少女足尖上沾染的灰尘,然后仔细地给她穿了上去,甚至连系带都完整地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