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有安慰江辞深的一天,时桑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个伟大的能够被“载入史册”的重大事件。
“所以如果你当初没有回来祝寿,我跟你之间,你也同样会用‘聚散离合自有因缘’来解释吗?”
江辞深凝视着她,此时无声胜有声,那双黑漆漆的眸,似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让人不敢与他对视,害怕下一秒就掉入万丈深渊。
时桑微微撇开脸,自认装得从容,事实上更像是匆忙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那对父子俩,忽然发现有了新进展,于是顺理成章地岔开话题:“诶,时机好像差不多已经成熟了,辞深哥,我们过去看看吧。”
说罢,她先一步抬腿走了过去,江辞深在后面叹笑了声,很快也跟了上来。
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基本都在两个人的意料之中了。
男人吃了儿子递的醒酒药,状况缓和了不少,时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便在小男孩的电话手表里存了自己的号码。
目送着男孩挽住男人的胳膊彻底走出巷口,江辞深才缓缓说:“四年不见,你比以前更善良了。”
“……这样不好吗?”时桑有点儿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江辞深低头看她,眼神微黯:“善良是会吃亏的。”
他印象中那个刚来江家的时桑,倔强而且嘴上不饶人,在老宅的时候几乎跟所有人都结了怨,后来又听兰姨说,她在学校里也因为性格原因树敌无数,甚至还跟隔壁学校的小混混们打过架。
这么一个放诞不羁的小姑娘,就像一株带了刺的玫瑰,野蛮生长,曾经拒绝过很多人的靠近,谈不上有多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