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他屋子里,小姑娘临窗而立,缥缈的月光笼罩在她身上,她清泉般的乌黑眸子凝视着自己,说了一句她想嫁之人要?跟他一样。
这句话从霍无束的脑海中?来回?镌刻,他心蓦的剧烈跳动,直接单手撑地,从竹编垫子上一跃而起,阔步朝着自己屋子而去。
亮堂的屋内,霍无束的被子整齐的叠放在床上,沈念将薄被抱起,准备走出屋子的时候,想了想,转头准备再带上他的枕头。
沈念先前听?柳儿念叨过王盼睡过的被褥都?脏的极快,但霍无束的被子和枕头都?干干净净的,飘着淡淡松竹味和皂角香。
沈念将枕头拿起,一抹黄桃之物骤然映入她的眼帘。
沈念定住般看着那个突兀的物件,黄木色在灰蓝色被褥的映衬下格外显眼刺目。
那东西沈念极其熟悉,是女子用的簪子,制作簪子的底料沈念也分外眼熟,是之前霍无束让她帮忙买回?来的桃木。
他枕头下放着一支他亲手雕刻的女子木簪……
簪子上的雕花极为精致,是两朵栀子花,簪子的边缘光滑,一看便知是精心打磨雕琢的。
沈念如遭雷劈,心里滋味万千,酸涩妒意茫然齐齐涌上眼眶,眼前一片恍惚之色。
亲手雕刻簪子,除了送给喜欢的人别无解释。
沈念大?脑晕晕的,所有的精神?被抽走,浑浑噩噩的往后踉跄几步。
后背蓦的抵在一堵硬物上,沈念还未来及回?头看,耳朵上方传来了霍无束的声音。
“怎么了?”他嗓音低柔,如流水划过沈念的心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