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反问她。

“那你呢？自己一个人还是……”

莫欢摩挲杯子的手指顿了下，像是有些慌张。

“我、我也是跟朋友走散了。我怕她会回来找我，所以一直在这等她。”

唐芯皱眉。

“要等也不能在站里等啊……这不会是你的第一站吧？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处境么？”

莫欢小幅度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来。

“不是，这是我的第二站了，第一站是一个幼儿园。刚进来的时候我确实慌了一阵，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搞清楚情况了。姐，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等啊？我觉得在这里和外面没什么区别啊，在外面还要花钱，在这里吃喝免费。”

唐芯直接被带跑偏了，愣是觉得人家说的好像也没毛病。

好一会儿才找回脑子尴尬地挽尊。

“可是……你朋友未必就能来这站啊。如果他一直没刷到这一站，那你们岂不是要一直错过？等人得去中转站等。”

莫欢茫然地点点头。

“说的也是。”

说完低头看着咖啡杯，又不说话了。

唐芯有点动恻隐之心了。

她确实是冲着套话来接近莫欢的，可寥寥几句话她就看出来了，这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傻姑娘。

要说防人之心也有，但不多。

她对每一个男人都爱答不理并非是心高气傲，而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她无法准确判断出哪些是好男人，哪些又是对她有所图谋的，所以干脆一概拒绝。

但她又对同为女生的自己过于不设防了。

这是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的通病，她们只保持了对异性的警惕往往忽略来自同性的隐蔽威胁。

这样的孩子放任不管的话，早晚会被人骗吃大亏。

唐芯自己吃过这方面的亏，在通关过站过程中也遇见过不少情况相似的傻姑娘，所以她和郭慧婷才致力于打造一个收容接纳善良单纯的姑娘们的中转站，想着能帮一个是一个。

这一路上她也收编了不少女孩子了，不多莫欢这一个。

打定这主意后，唐芯对莫欢的关切更添几分真心。

“你在这站待多久了？想出去么？”

莫欢眼神闪烁了下，犹豫着答道。

“快、快一周了。”

唐芯惊讶道。

“一个礼拜都这么过的么？和几个男人一起挤地下室？”

莫欢讶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垂下头，小声嗯了一下。

唐芯又气又急。

“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