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等人自然连连应是。
云葭这一觉睡得就像是整个身体都泡进了水池里面,脸上是泪,身上则都是汗,怕她回头染了风寒,罗妈妈又让人准备热水,打算给云葭洗漱一番。
虽然惊慌云葭这副模样,但九仪堂内的人还是有条不紊地做着事。
有人去厨房,有人则去准备热水和换洗的衣裳,这一通弄下来便又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中途云葭便让罗妈妈先去歇息了。
她年纪大了,又担惊受怕了一早上,云葭怕她身体吃不消。
换洗一番之后,云葭穿着干净的衣裳靠在床头问惊云:“霍姨那边不知道这事吧?”
惊云知她担心,闻言忙道:“不敢同她说。”
“霍夫人倒是遣人来问您今日怎么没去,奴婢怕她担心,便说您今日没歇息好……”她说到这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才又轻声同她说道,“霍夫人也未多想。”
如今家里除了她和小顺子,霍夫人是唯一一个知情者,她那样说,霍夫人自然以为姑娘是因为二公子的事不愿见人。
云葭嗯了一声:“你做的对,霍姨如今身体还未好全,没必要让她再徒生担忧。”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沙哑。
手里握着厨房新送过来的滋补的血燕,可云葭却味同嚼蜡、食不下咽,只勉强喝了几口便不愿喝了,她把白瓷盅推向惊云。
惊云瞧见那几乎动都没怎么动的汤盅,小脸微变道:“您再喝一些吧。”
“喝不下了。”
云葭不肯再用,声音虚弱拒绝了:“拿下去吧。”
惊云见她神色恹恹的,知道劝也没用,只能应声拿了下去,把东西交给小丫鬟,她又重新给云葭换了一盏温水,放于床边的茶案上,她看着不知何时又看着窗外出起神的姑娘,轻声喊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