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这样的罪孽都让郑子戾逃脱了,以此子的心性必定会更加猖狂,他绝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裴郁不由又想起那日香河边上他对云葭的那一番觊觎了。
每每想到,裴郁就觉得怒火中烧,就连握着书本的手也忍不住用力绷紧了。他手指修长,本就没有多少多余的肉,这样用力的时候,便更加能瞧见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宛如伺机而动的猛龙一般,很快就要破河而出直击长空了。
裴郁没有在这久待,他拿着从书房刚借的书离开凉亭回房,郑子戾要解决,功课也不能落下,他既答应了她日后做她的靠山,就绝不能让这样的人渣毁了他的前程。
他以前不知道活下去要做什么,生死对他而言很多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如今他想活下去,他想为了她好好的活下去。
心中的那一片乌云仿佛被人轻轻拂开了一些,窥露原本的平静,裴郁的心里沉甸甸的,脚步也很扎实,像是终于有了为之前进奋斗的目标。
路上裴郁忽然又想起今日戚洪与他说的那番话。
戚洪不可能无故去招惹郑家,到底是谁让戚洪在做事,又为何如今没了声音?看戚洪那番话的意思,后续调查唐家那些人都是他自己做的,与那人无关,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千方百计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却又不继续往下做,那人也是在担心被郑、唐两家查到自己头上吗?还是说……他还有别的法子?
裴郁一路紧蹙长眉,心里并不清楚那人如此行事是为什么,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让戚洪做这样的事。
但他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郑子戾行事猖狂,积累的仇家早已数不清,有人看他不顺眼想除之而后快很正常。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裴郁不希望也没兴趣与对方做朋友,只要他不来影响他做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