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老人死前曾双目含泪看着跪在地上的他,他那时已说不出什么话了,可裴郁知道他的热泪和遗憾是因为什么,当时他虽然未与老人保证什么,但这些年,他既未用医也未碰过毒,偶尔制作的一些药粉也无关痛痒。
不过今日他注定是要失约了。
裴郁垂眸,未再把视线落在那块保和堂的门匾上,他继续往前走。
医馆里面已有不少人,学徒、大夫、看病的……有人看到裴郁,便笑着和他打起招呼:“裴郁来了。”
以为他是来找樊自清的,那人笑着和他说:“樊大夫在里面呢,不过你今天可得小心点,樊大夫刚发过火。”
后面这句话压得格外轻。
裴郁心下一动,难得主动询问:“为何?”
“还不是郑家,他家说他们三少病了,非要请樊大夫过去看病,可咱们樊大夫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从来不会给这些官宦人家看病的,这不,刚才直接吵起来了。”那人说着摇了摇头。
裴郁问:“那郑家人走了?”
“哪能啊?郑家什么人家,说了要请保和堂的大夫去,怎么可能空手而归?刚才秦大夫出来打圆场,说他过去看看。”
秦大夫比樊自清的年纪大,在城中名声也十分响亮。
郑家请不动樊自清也不敢真的得罪这些做大夫的,便只能屈就请了这位秦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