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祁大人?这是怎么了?”
祁青鹤一路背着仲藻雪来到了另一家医馆。
“毒入骨髓,五腑皆腐,实在是难再回天……抱歉。”
又换了一家医庐。
“娘子所中之毒实在太过霸道,是我从医数十年闻所未闻……”
又换了一家医馆。
“这位娘子中毒太深,且不知道中的是一种什么毒,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
“……”
就这样一连换过了十一二十家的医馆医庐,走访了整个临安城中大大小小的杏林之家,却是找不出来一个能够接治的大夫。
从最后一家医庐走出来的时候,天上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了雪。
白雪簌簌的落了下来。
好像飞不尽的杨花与柳絮一般,只飘飘洒洒的飞了满城,在须臾间染白了临安城的黑瓦红柱,给松柏青石披裹上一层白色的袄衣。
那雪却是极温柔的,轻盈的落在了发上,又无声的消融在了眉心之中。
“藻雪,你知道吗?在我写下休书的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开始了后悔。”
祁青鹤背着她一步又一步的走在飞雪之下的临安城中。
蜿蜒崎岖的青石苔芥。
身后延伸开来的是一排又一排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