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与他咫尺之外的距离,焦心的等待着他的消息。
祁青鹤低敛下了眸, 掩下了最后一丝的残光。
在此之前他已是能够大至猜测得到一些事情, 当年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在后知后觉自己步入了对方埋设的陷阱之下后, 但当真切的从她的口中听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时, 所有的一切原是这般的荒唐可笑。
只剩下了发哂。
讽刺至极。
在那一卷被他抛出的楮练打着雨飞落了下来, 写着休妻书的楮练自她眼前跌落。
休书抛下,而她眼里是尽碎的光,不可置信,不愿相信。
在那一场临安城的大雨之中,她悲凄而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有着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得到的委屈,直化做了嘶声的控诉,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像一只困兽一般喊出了他的名字。
——祁青鹤,在你眼里真当我是那等攀龙附凤,不知廉耻的人吗?
由无尽的爱,到无穷的恨。
为他的寡情薄幸,为他的轻抛诺言,为那一日他狠心的转身离开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的情面。
爱恨一线,爱恨一念。
曾经有多么的爱。
而今有多么的恨。
“我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你竟然会相信,你竟然……会相信那些流言秽语,你不止相信还竟然将一封休书丢在了我的面前——要将我休弃,哈。”仲藻雪一双手圈环着他的脖颈,半敛下眸,自嘲着低笑了起来。
祁青鹤久久地没有说话,只像是经了一阵峭冷的山风拍醒了面一般。
他低下了眸背着她举步继续往前走着。
一步,又一步。
却是不知为何的比刚才走得还要缓慢,也走得更为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