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抚上脸颊时,那一羽睫却是禁不住有一颤。
祁青鹤犹有怔然的抬头望着她。
“我……”
“放过我,也当是放过你自己。”不等他开口再说上些什么,仲藻雪低头望着他静静地说道,“断丝再重续,破镜难再圆,已经破裂了的镜子再也不可以恢复如初,那道裂痕会永远的存在于那里难以抹灭。带着你的这一份感情,你的喜欢,去找另外一个人罢。”
祁青鹤坐在了那里定定的望着她,里面尽是一片哀寂如死。
手指间拽着的那一片衣袖,终是从指缝中滑了出去,最后只抓得了一片的虚无。
“……”
悬于头上的烛火幽若轻晃。
站在另一墙之外的沈钰虽然只听了个囫囵,却是忍不住的发哂,听着那边一开头闹得动静好似要掀天了一般,继而那动静又有缓和下来不见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再至于最后男人卑微如尘埃般的乞求与女人不为所动平静的转身离开。
叹息之下,却又忍不住想要笑。
沈钰侧过头对身边的影卫说道,“我这下当真不知道他祁青鹤是怎么和子行交得朋友,子行应付女人的那一套他是真的半点儿也没学到,但凡学着了个一成都不至于是这么个模样。”
上一刻还在那里满负气华自信的运筹帷幄,气焰高姿的与他平起平坐的谈着条件。
下一刻就似个打了个霜般焉瘪的茄子一样,在糟糠面前连头都不敢抬的喘上一口气。
畏内畏成这个样子也真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