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盯着那个无辜的影卫半晌,却是不由得笑出了声,“看来你连我会带着影卫过来都在一开始就谋划好了。我心里却好奇了,若是不答应你却还能怎么办呢?”
“换成嵇舟也可。”祁青鹤道。
“哈。”
刚刚将仲藻雪安顿好后站在外面候着的的嵇舟不觉得打了个喷嚏,浑身却不知为何一阵恶寒,整个人都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上下搓着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
“但最好留着他去做其它的事情。”祁青鹤道。
“我这影卫白日里也得跟着我有它事。”沈钰道。
“无妨,我只要他夜里代我在这里便可。”
祁青鹤道,“我纵身入狱,西陵王府定然不会放过这一个机会,白日我必须亲身在此与他们斡旋。死囚之内非特昭不得夜审,入夜之后我再谋动,至以卯时回来。”
沈钰道,“若是大人一去不回呢?”
祁青鹤望着他,道,“我若一去不回就没有必要在法场上担罪,要来这七天的时间。”
壁火泠然幽曳。
那是地牢之中唯一的火,也是地牢之中唯一的光。
只是那光亮太过于晦暗,总照着这一片一地的昏残之色,时有分不清光亮与阴影的界线,而在那当中的人却是永远的沉溺在了永暗之中,甚至于至死都窥不见一丝的光明。
祁青鹤立身在了长夜里,却是神色平静的伸手解下了那一身素白色的中衣,衣衫落下,那一件漆墨的外衣扬起,似一羽墨色的蝶,披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