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尽是一片积厚的乌云层叠,像是欲要压城摧木一般。
这一场雨终是没有落下。
只是狂风不止。
林道两旁尽是光秃秃的树枝呼啸生响,偶有几桠枝条被折断的跌落了下来,又被一阵风儿卷去了远边之外带着跑去一路。
那呼啸撕拉的声音像极了那一日狂风大作时呼扇不止的窗叶。
似这样一般的天气。
他临窗持笔,写下了休妻书的第一个字,休。
握着毛笔的手僵硬如铁,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又有在那里坐了多少,桌案上的墨砚已经干涸住,压在手臂下的楮练贯着风不住的生响着。
真的要这样子吗?
真的要走到这一个地步吗?
他悬着肘望着那一片空白的楮练,大脑亦尽是一片的空白。
“哗啦——”撕下的纸又一次被扔在了地上。
地上尽是一片的纸团散落。
为什么要这样逼他?
为什么不予他留下一丝的余地?
为什么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明明骗了他那么的多,为什么不再继续的将他骗下去?她总能有那么多的理由,从逻辑之上无懈可击的圆着那一个又一个谎言。
只要他不去深究追查下去的话,只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