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明大义是一个贤妻,终是我无能难以兼顾得到你,让你失望了。”祁青鹤声音有些沙哑。
话落,举杯之下又是一饮而尽。
仲藻雪望着他,道,“你让我失望的从来不是这里。”
祁青鹤咳缓了过来之后扶案正坐好,抬眸望着她,“大灾那一年,我身陷数月不得回,你有孕小产,家书两封送至我的手上,我却终是没有回来,你可有记恨我?”
不似之前尖锐的争锋亮刃的激烈。
这一夜里,更像是剖心,平静的让人有些感怀。
仲藻雪沉默了良久,道,“有怨过,但能理解你难以分身乏术情义两全。”
祁青鹤久久的望着她,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像是一面完美无缺平静的原是没有一丝缝隙的镜子,突然在无形之中生出了裂隙,皲行四下,尽是一片支离破碎。
“夫妻三年,你从来没有一丝的怨恨过我?”祁青鹤声音沙哑喑然。
“我知道我的相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仲藻雪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那一双眸子怔了怔,似有微颤的闪过了一道光,随即又自嘲着笑了一声,侧过了头去,“……不,我只是知道祁大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罢了。”
祁青鹤怔怔的望着她,微微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仲藻雪闭了闭目,敛定了神绪之后再一次抬起了眸,道,“在你弃我而去之时,你祁青鹤便不再是我的夫君,与我更是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干系。”
祁青鹤望了她半晌,拂袖间举杯一饮而尽。
“终是我负了你。”祁青鹤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