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鹤当街扣了那张家公子,差人将他押了回去。
赵家的官人知悉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抱着妻室大哭了一场,两人跪在了地上向他诉难。
讲着这张家为虎作伥欺压百姓,克扣了半年的工晌未有发出来,更是扬言想要工晌便要他的妻来抵换,家里生苦,上有高堂卧病在床,只等着这救命的钱。但是讨要了几次,不仅没有个应头,反而被对方变本加厉的折辱了几番,连同着一些走外劳命的活计也干不下去了。
祁青鹤收着文帛听罢了他们的诉状,敛下的眸子尽是悲悯之色。
“谢谢大人!”
“谢谢大人!”
只是跟去走了这一趟,那赵家的官人便要来了这忙碌了大年未得发下来的工晌,张府里头的人更是不敢再有一丝的怠慢与轻贱。
两人喜极而泣,再三向他拜谢磕头。
祁青鹤伸手扶起了他二人,低头看着那妇人脸上醒目的五指红印,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那妇人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低头像是觉得有些羞耻的伸手掩捂住了脸颊。
可明明她是受伤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觉得羞耻呢?
祁青鹤却是发觉到了,国中的律法明明定得了有伤人的罪刑,但是一旦这当中涉及了嫁娶之亲,竟都统一的归数作了他人的“家务事”。
在未涉有生杀之事前,是连律法都不可量衡的“家务事”。
“像这种事原是多有发生的。”一旁的刘能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