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鹤缓缓地闭上了一双眼睛。
起风之时,那长风吹起了他束发的纶巾,只夕霞染红了整个天际。
暮食过后,李曼婉坐在了一旁帮着她一并做着女红,一只手正捻着绣花的银针,听她说起的时候心有戚然不由一顿。
“是三娘救下了仲姐姐?”李曼婉问
“起初是的。”
柳三娘绣着花低头道,“我那日跟往常一样抱着衣裳去溪边那处浣衣,刚走过去一眼就看着她失魂落魄一步一步的往那水里走了下去,像是想不开要轻生,可吓的我呀,当下便失手脱了那一盆的衣裳,连拉带拽的才将她从水里拉了出来。”
李曼婉听着心里有些难受。
柳三娘曲着手指绞着绣花,笑了笑,“这妹妹脾气犟得很,当时我也不知道她是经了什么事情,只看着她一心的想要求死,生念全无的样子。拉了她好几下都不听劝的又哭又闹的想去投水,差点点没有拉住她的摔去了水里。也是她那个时候许久没有吃什么东西,身子虚弱的很,手上也没什么力气。哭闹了一阵子之后又饿的实在不行的作罢,我怕她又想不开便将她带到了家里来。”
……
芦苇荡在溪边静静的飘动着,纤细的茎杆在风中微微压下了身子。
溪水哗啦的响了一片。
“我是真的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为什么要救下我!!”
“哎……”
“我不想活了……”
“妹妹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
芦苇荡边是失手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柳三娘绾着粗布编发,一身粗陋打满了补丁的麻衣,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口,只得任由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放声痛哭着,不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是有歹人欺负你了吗?”柳三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