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人,一个人身上的伤从来都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消失,哪怕日后疤痕淡去,一时看不清楚找不着了,但那一道伤却还是依旧在那里,那一道伤所记刻下来的疼痛与屈辱也将永远的留在身体里面。”
仲藻雪抬着一双眸子神色生冷的望着他,说,“就像一到了这雨天,我总会避免不了的想起那一日,日日梦魇,夜夜难安。它从来都不会因为你一句所谓的‘昨日已去’就能得以解脱!”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青鹤哑声道。
“你真应当留在京城继续去做你那高高在上的御史大人。”仲藻雪轻道。
“……”
祁青鹤抬着头久久的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上那一双生冷的眸子满盛着这一番寒夜,额际的冷汗犹有浸透了碎发,让他鲜少的有了一份破碎的感觉。
微张的嘴唇似是有颤了颤。
良久。
才生冷的挤出了一句话,“此来临安,我原是一直的想要救你……”
“我已不需要你救。”仲藻雪望着他说。
祁青鹤望着她,喉咙就好像经着刀子磨过一般的干涩发紧,“你当真如此一心求死?”
“是。”仲藻雪低下了眸,神色平静的望着他道,“于这世间,我已了无一身牵挂。”
“没有任何人教你再留恋?”
“没有。”
“任何前尘旧事你也已皆数放下了?”
穿堂的雨风往往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飘乱中有些许的碎发遮住了那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