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藻雪没有理会他的抬头直接呈道,“四年前,在一艘满载货物的商船上,现任芜水水军总督傅广林搜出十万石走暗运往敌国的粮草,更以通往信笺为由,坐实了时任粮民司总管李文瀚通敌叛国之罪,于是圣颜大怒,李家满门抄斩——”
“住口!”沈中纪拍案暴喝,“一桩四年前已经结了的案子,你在我六哥的要案中喊冤是何用意!”
“是何用意?”
仲藻雪跪在堂下面容正寒,字句腔圆道,“为这一桩冤案的操手正是西陵王沈蒙!”
“放肆!!”
沈中纪再也坐不住的起身,眼看着就要冲了过来一掌掴在她的脸上,却被一只手给死死的扣住。拦住他的人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堂上走下来的祁青鹤。
午后日斜,那从窗外射来的光正照在了他一身朱红的官袍上。
“纪王爷还请不要再干涉公堂审案。”祁青鹤一力扣住了他的手冷道。
“祁青鹤,你当真决定了要与本王作对到底?”沈中纪不甘示弱的对上了他的视线,冷冷的盯着他。
“本官开堂审案,只为昭白公理,肃正律法,不知王爷所说的作对是为何意?”祁青鹤冷道。
沈中纪望着他的眸子越来越深,隐隐翻腾着暗深的杀意,“祁青鹤,你纵然手执先帝御赐金锏,但这立朝为官再刚正不阿不知变通也要有一个限度,不然,你不怕这一趟来了临安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吗?”
“本官若是怕死今日就不会站在这一个位置上!”
祁青鹤死死地扣住了他的右手,冷目之下一力将他甩了回去,“坐着听,不然出去。”
“祁青鹤你——”
祁青鹤丝毫未有理会沈中纪的警告,只折身站在了她的面前,翅帽不动的立在当中挡住了沈中纪的怒火犯难,神色平静的道,“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