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鹤再一次伸手拦住了单知县,示意他莫要妄动。
“我要你亲口说。”祁青鹤道。
“原来只要我亲口说一句御史大人就信了啊。”仲藻雪不觉竟嗤笑出了声,阴暗中的地牢中,火把中的赤焰幽晃,照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竟不觉有几分的破碎感。
仲藻雪不知为何的久久的笑弯了腰。
末了,她扬首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说一句没杀人御史大人可要快点把我放出去。”
她这话说的极致的讽刺,无论是话语还是笑声都听着格外的刺耳。
“谢谢御史大人这么信任我呢,我可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只是不知道何时放我出去呢?”
“……”
这下便是祁青鹤也被她这般尖酸刻薄的态度皱了眉头,面色生寒。
候在一旁的知县单正阳着实看不下去了。
“大人,这雪娘之前不是这样的,不若先让下官再审她一审,然后再呈报给您?死牢这等脏晦的地方确实是不适合大人亲身前往。”
祁青鹤没有回答,而是再往前走了几步过去,就立在了死牢的门栅的一尺之距。
“你说你杀了西陵王。”
男人的脸上一惯是不苟言笑的正派,不容任何人轻佻的肃色,“你是怎么杀的他?”
“……”
仲藻雪原是坐在了死牢里的稻草上,见他几番追问着这一个结果,直白而无有任何的拐弯。就这样抬眸望了他许一会儿,随即缓缓地起身向他走了过去。
素手依旧纤若柔荑。
那只手正抚上了牢栅,便隔着一道栅木望着立在眼前的人,却也不答话,只是在对视中眉目渐渐的柔和了下来,依稀好似当年的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