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的男朋友。在你以前工作的那个超市……你给他缝衣服,我听到你们讲话了。”

盼盼想起很久之前在后巷的一幕,顿时满脸通红。当时还以为即便有人来也听不懂他们用上海话在说什么,没想到却埋伏着一个老宁波。

小林先生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先生过世后,你们两个会迫不及待地结婚。”

“阿宝还是学生,他的人生路还很长。等他去了美国,会不会忘记我,会不会喜欢上美国姑娘都不可知。我不想绑住他。”

“难道你不爱么?”

小林先生大为好奇。

“我就是因为爱他,才不想那么早就绑住他。爱情不是自私的占有,而是成全。”

盼盼低头浅笑,“成全阿宝,也是成全我自己。”

她跟阿宝约定,如果等他们两个各自学成归来。若还是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那就说什么也要在一起。

“至于开店,我想拿到‘金剪刀’奖后再说。”

金剪刀奖被称为世界裁缝界的“奥斯卡奖”,从 1953 年开赛至今,每两年一届,从来没有中国人拿过这个奖,更不要说是一个中国女裁缝。

小林先生闻言,对这个女徒弟越发高看了一眼。

“没错??x?,我的孙子配不上你,哪怕他喜欢女人,也配不上你。”

小林先生说着,拿起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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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理山田留下的遗物的时候,盼盼和姐姐们发现了他生前早就写好的遗嘱。山田对盼盼心怀愧疚,死后愿意把所有的财产,包括房产都交由盼盼继承。

“杨桑,我的弟弟真的太没有福气了。”

竹子拿着冰啤酒,和盼盼坐在厨房的小桌前对酌。

“你这是要走了么?意大利?”

盼盼点点头。

在办完山田的葬礼后,盼盼取出他财产中的一部分用于还债,剩下的则作为留学的资金。盼盼对竹子说,山田家永远是山田女儿的家,她不会卖掉房子,姐姐们可以随时回来小住。

“真厉害,欧洲……我都没出过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