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恶心的要死,今天在更衣室里,他居然摸我后背。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沈庆生说着,把脱下来的跨梁背心往地上一扔,“这个也不要洗了,拿出去外头烧掉,晦气!”
盼盼到现在还记得沈庆生提起那人时候一脸厌恶的表情,仿佛那是什么蟑螂臭虫,污秽不堪,令人作呕。
后来听说某天晚上联防队和公安局在市中心的几个公园里“严打”,人家本来是要去扫黄的,结果打草搂兔子,把几个正在男厕所里搞破鞋的男人抓了。其中之一就有电工班的“娘娘腔”。
派出所联系纺织厂,让他们派人去接人。结果谁都嫌丢人,愣是没一个人肯去。也算是这小子倒霉,被人供出他不是初犯。最后按照流氓罪判了好几年。也不知道现在放出来了没有。
盼盼偷偷看了眼小林浩,看他精神十足的模样,心想在日本这种情况大概不会判刑的吧。
“是听你男朋友说的吧。”
小林浩嗤了一声,摸了摸空空的右耳耳垂,“他倒是挺敏锐的。”
因为害怕惹爷爷生气的缘故,平时到家之前他都会把耳钉摘下来。那天在外面就没想到那么多。
日本人和中国人的规矩差不多,一般都是由长子来继承家业。作为长子长孙,小林浩从小就受到爷爷格外多的疼爱。
虽然生了几个儿子,却没有一个人继承到自己做衣服的天赋,小林先生为此大为头疼。
没想到这个小孙子却从小展现出了过人的天分。别人家的小子五六岁的时候还在满世界疯跑,撒尿和泥。小林浩却无师自通地拿起剪刀,把报纸剪成衣服裙子的模样披挂在身上。
等他长大了些,对裁缝越发热爱,甚至报考了在大阪专门的服装学校。小林先生老怀甚慰,觉得自己总算后继有人。他对孙子百依百顺,每个月都给零花钱不算,还为他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