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笑,哪条法律规定了离婚的女人不能穿好看衣服的?”

双凤把手环在胸前冷笑道,“你们真的是工商局,不是警察局么?怎么连人家离婚不离婚都要管?”

那女人顿时吃瘪,恨恨地朝沈庆生瞪了一眼。心想都怪这个男人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说些有的没的,结果被她听进去了。

“有群众说听见你这里每天都踩缝纫机。怀疑你私底下帮人做衣服。”

“这话怎么说的,我报名了夜校裁缝班,回家当然要练习练习。自己做来自己穿。喏,教科书就在上面。不信你们去学校问,老师都认识我的。”

那几人摸了摸缝纫机,上面果然放着好几本教缝纫的书,却不见半页账本,也没有收据和任何记录客人信息的东西。

巧娣和双凤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是笑。

这事情说来也巧。他俩虽然一个有手艺只晓得踩缝纫机,一个会谈生意就知道拉客人,而然这段时间进进出出到底花了多少钱,赚了多少钱却是一笔糊涂账。前两天亚非到楼上来看了一眼,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台账实在忍无可忍,说拿回家帮她们整理一下,算好誊好再拿回来。

巧娣和双凤笑嘻嘻地说早就应该这样了,我们“姊妹裁缝店”就是要姊妹三个人一起努力发财的。亚非脑子好就应该来做财务,以后不止衣服清清爽爽,账目也清清爽爽。到了年底三个人分红,要一起做上海滩的小富婆。

“还有人反应,说你家时不时有一群女人进进出出。”

“你也说了,我一个离婚的女人。家里不是女人进进出出,难道要男人进进出出么?”

沈庆生惊讶地看了一眼巧娣,想不到她居然变得这样伶牙俐齿。

“是的呀,要是一群男人进进出出,那恐怕今天不是工商局的人来,是真的警察局的人来了吧。”

双凤跟着落井下石,把这群人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们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只好悻悻离开。

沈庆生不甘心,像一条金鱼大便似得跟在那几个穿制服的人后面,不停地说,“这就走了?要不要搜一下?他妈妈的房间呢,搜一下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