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说话,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喧哗声。巧娣妈抱着囡囡上楼,慌慌张张地??x?说,“巧娣,快下去看看,有人来找你。”
“是不是又是沈庆生那个畜生?好呀,可算遇到他了!”
双凤精神为之一振,撸起袖子,“师父,你别怕。你家后门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打电话,不管沈庆生带来多少人,这次都叫他有来无回。”
双凤现在不得了,在厂里进进出出的时候手下都领着一群男业务员,很有些大姐头的味道。双凤讲义气,又能喝酒,关键时刻豁得出去,把这些原来很看不起她的男人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要他们来给巧娣撑场子,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是,沈庆生是带人来了。不过不是那些小流氓……哎,你们自己下去看了就知道了。”
巧娣妈急得话都说不清楚。
巧娣和双凤走到楼下,就见着客堂间里站着四五个人,有男有女。为首的自然还是那个人嫌鬼恶的沈庆生,其他的几个人则清一色戴着大盖帽,袖管上别着红袖章。
“你们谁是杨巧娣?”
其中一个女同志走到楼梯前高声问道。
她的声音像是拉到最高音的胡琴,刺得巧娣耳朵疼。
巧娣妈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这样的人,这样的说话腔调,让她想起了二十年前“向阳红”裁缝铺被砸掉的那一天。那天就是这么一个差不多说话声音的,穿着绿色军装,腰上捆着粗粗牛皮皮带的女人带着一群人冲进了他们家,摘下了店铺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