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妈也欢天喜地的要死,说这回到上海没有白跑一趟,买了那么多东西回家——你们不知道吧,他们那几天在上海可劲地买东西。从肥皂盒到鞋油,从脸盆到羊毛衫,恨不得把一辈子用得上的东西都买下来。尤其是衣服,说那边根本没有那么多款式,大家穿的都差不多,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是灰不啦叽,蓝不啦叽的。”

“那你……是要去?”

“我准备去跑供销。”

双凤笑了笑,“你们都以为我年终奖拿得多,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看到销售科那几个人赚的钱。我找人打听过了,就跑销售的那几个人,家里别说电视机了,什么录像机,家庭音箱都置办好了。”

“他们的奖金那么高?”

“什么奖金啊。他们趁着给厂子跑供销的机会,偷偷给自己开拓财路呢。把上海的好东西带到外地去卖,那才是赚钱的大头。回头核算一下成本,车马费和宾馆都是厂子给报销的,真是稳赚不赔。”

双凤一脸羡慕。

“等年后我就打调岗报告,要求换到销售科。我酒量好,只要放开胆子,一定不比他们赚的少。”

双凤爸爸是会喝酒的,双凤从小跟着她爹对酌,黄的白的啤的都不在话下。

“女人跑销售,会被人说闲话的。”

巧娣有些担心。

她听说女销售还要陪客人跳舞唱歌。

“将来说亲的时候,男方说不定会嫌弃。”

“师父,都说了我不嫁人了。谁吃饱了撑得嫌弃我。”

双凤觉得巧娣实在顽固不化。

“对了,我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