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娣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参悟透了一个哲学问题。
形而上是困难的,反之很简单,巧娣现在的问题很实际——她老公因为偷看女工洗澡被抓了现行,现在群情激奋众人要扭送这几个色狼去派出所。她作为嫌疑人的亲属,副厂长正在征求她的意见。
“有什么好商量的,全部送去派出所,判流氓罪。枪毙!枪毙!”
被偷看的女工之一在门外大声喊道。
“杨巧娣,你要是敢包庇你男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巧娣,你说怎么办?”
副厂长看了一眼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的沈庆生,转头望向巧娣。
“他另外两个同伙都已经被送到保卫科了,一会儿就扭送派出所。既然你在这里,我也要听听你的意思。”
“我……”
巧娣犹豫。
“当然不可以,不可以的!”
庆生转过头来焦急地祈求,“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从女浴室窗户下走过的时候看到那两个小子趴在上面探头探脑,就凑上去问他们在干什么。管我屁事,我就是个路过的。”
这是沈庆生自己的说法。
在场其他人的说法则是女浴室靠北边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不清楚是自己坏掉的,还是人为弄坏的。沈庆生踩在木箱上往里头探望的时候被路过的锅炉房工人看见,连他外带下面两??x?个放风的年轻工人被一起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