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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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家门的一刹那,巧娣就觉得事情不对。

倒不是她看出了些什么,而是一个被打怕的人面对即将到来的疼痛有着一种本能的直觉。就像是草原上的瞪羚羊在还没有看到猎豹的时候就提前浑身紧绷一样。

“你他妈的还知道回来!”

她前脚踏进客堂间,一只玻璃酒瓶“砰”地在她脚边炸开。巧娣来不及躲,被溅起的玻璃片划伤了脚背。

“哎呦,说好了要好好谈的,她才刚回来,你怎么就动手了?”

巧娣妈抱着孩子急的直跳脚。

巧娣的视线一点点地往上,看到桌子上横卧着的两个啤酒瓶,还有半杯黄酒。

“你又喝酒了……你答应过我不喝的。”

“你还说过你不会去报名什么劳务输出呢?现在还有脸质问起我来了?”

庆生说着,迈开大步走到门边。他驾轻就熟,左手抓起巧娣的头发,右手关上大门,把她往里面拖。

巧娣早就从挨打中学会了挨打,她也不强头倔脑地拧着脖子反抗,而是顺着庆生的力度跟着他一路往里走。

这样头皮就不会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