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衣衫破烂,但不见脏污。粗糙的发下掩着一张脸,瞧着约莫是弱冠之龄。
云窈应道:“怎么了?”
乞儿搁下笔,将誊抄好的菜单递了过去:“椿姑娘,都按照您的吩咐抄完了。”
云窈怔愣着接下,见乞儿字迹遒劲有力,将登州各大酒楼的招牌菜与时令菜分门别类地抄好。
她抬眼:“你从前是书生?”
好在两人似是并不相熟,乞儿并未觉出异样,他点点头,不卑不亢道:“在下长兴村出生的秀才。”
莫说村里,便是镇上,几年也出不来一个秀才。他既是个有才之人,怎会流落到登州,做了乞丐呢?
云窈百思不得其解,但乞儿仍在等着,她便问:“我该付你多少工钱?”
闻言,乞儿错愕了一瞬,失笑道:“不用工钱,椿姑娘赏在下一碗粥便好。”
“你等着。”
云窈一溜烟跑去后厨,因着不是饭点,大伙儿都横七竖八地躺在长椅上小憩。她用自己房中的碗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又伸手抓了两个包子,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乞儿静静候在窗外,面上不见丝毫不耐,却让云窈觉得莫名怪异。
她犹豫着将饭递了过去,乞儿温和地笑笑,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海里。
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云窈趴回书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顾钦说道:“你不觉得,那人脾气好得过了头?”
“不觉得。”
顾钦将账簿整理好,活动活动手腕,这才睨她一眼,“我替你打算盘,你倒好,净想着其他男人。”
“……”云窈推推他的手,让步道,“我那是套话,套话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