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别说宋时安和柳姨妈,就连邻居都听见了,邻居婶子吓得忙念“阿弥陀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面自我安慰,她把门都掩上了,外头闹的动静再大也和她没关系,谁想上官府谁上,她不会去作证的。
高姨爹生平头一遭吃了大亏,疼的满头冷汗,隔了好一会才喊出声:“我的腿……断了。”
邻居婶子暗想,你把柳婶子当畜生似的狠打那么多年,这回断条腿,真是菩萨显灵,观音开眼!
高姨爹疼得厉害,他扎挣着坐起来,惊惶地看着自己的腿,膝盖骨往下的小腿,在裤管里凸起一个诡异的角,断骨隐约从布料里戳了出来。
这么艰难的时候,常年伺候他的枕边人柳姨妈,竟用双手捂着脸,看也不看过来。
站在她旁边,隐约几分面熟的漂亮哥儿,见他求助的看过去,也把眼一闭,装死。
只有凶神恶煞的许仲越,把他打残了还不走,竟趋前一步,半蹲在他身边,凉薄绝情的唇开开合合,冷声说:“这回你有证据了吧?要想报官,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水磨坊巷子的许屠户,记住了?”
宋时安上辈子是良好市民,恐怖片都不看的好孩子,估摸着目前的场面有些血腥,一直没敢睁开眼,只暗暗替许仲越担心,怕他太冲动,给他自己惹祸。
他只是没想到,刚才摔一跤就要弄许仲越的高姨爹,断了一条腿竟换了套说法。
“外头是咋了?老大啊,你叫啥呢?”高家老太太扬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