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妈这才回了神,看了看宋时安,又对着邻居大婶凄然摇头,蹲下身想把高姨爹扶起来。
高姨爹这几年迷上赌钱喝酒,胖壮的身子骨都被掏空了,不复刚成亲时的仪表堂堂,柳姨妈个头瘦小,几次三番才勉强把他扶起来,高姨爹缓缓的睁开眼,浑浊的眼转了转,才回想起刚才被人狠踹一脚。
他脸上横肉又多,瞪着许仲越的表情很凶,看得邻居大婶直缩脖子。
“你这混小子,竟敢打老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高明达是……”邻居大婶还以为宋时安和许仲越是路过的陌生人,见高姨爹主动挑衅俊朗的大高个子,忙伸长了脖子看。
许仲越并不移动,只是沉默的站在那儿。
高姨爹走到他面前了,反而自己心里打鼓。好家伙,这小子吃啥长大的?这身板宽阔又结实,他想看清楚许仲越的脸,脖子都抻直了。
“你凭什么打我?”高姨爹揪着许仲越的襟口,想拽着他走没拽动,“好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跟我见官去,让官老爷评评理,把你送进牢房里头才知道掉眼泪!”
宋时安一听急了,刚才许仲越出手帮自己,可不能连累他蹲大牢,只是原身常年囿在酒楼里干活,外头的事情所知甚少,知识储备量不够,情急之下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他慌得眼睛润润的,眼角和鼻头都红了,因皮肤嫩,就分外的显眼。
许仲越泰山压顶似的一动不动,高姨爹跟跳梁小丑一般使出了吃奶的劲头拽他,柳姨妈慌乱说:“这人……就是……你别……”,宋时安咬牙接了一句:“要坐牢,我去坐。”
他不知道该怎么维护许仲越,只知道时人怕和官府打交道,一听说去见官,都吓得面青唇白,若得罪了高姨爹把事情闹大,他只有以身相替,才不至于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