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让一个生机断绝的人死而复生,只有一种办法……
萧晏池遥遥看了眼君闻它们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在这一刻他想了很多,想到了他自己的梦想,想到了对君伶的承诺,想到了这么多年来和君伶一起度过的每一天。
他明白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割舍掉半身无异于毁掉自己修行的根基,但至少他还能活着,君伶也能活着。
但如果不救这只雄虫,君伶就只能死。
他几乎没多犹豫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随着灵力的涌动,他身上的金纹渐渐浮现,就连眼睑处都出现的细密的金纹。
以往他只在故事中看过抽取半身这件事,单凭“烈火焚身,硫酸烧骨”那八个字猜测那应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剧痛。但当他自己经受这一切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短短八字远不能形容这场炼狱般的折磨。
他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呼,但是身体却再也抽不出一丝多余的力气来支撑自己站着,他扶着墙壁瘫倒在地,短短一瞬已经满身冷汗。
他甚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尽量让自己与雄虫的尸体挨凑的近一些。
他本来以为人痛到极致应该是会控制不住的嘶吼的,可是这种痛却让他连喉咙都在灼烧,连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像是有一柄生了锈的钝刀在他的肺腑中缓慢的来回拉扯,每一次抽/动都带出一丁点细微的灵骨,然后随着他与雄虫交握的手,缓缓流动到了对方的身体中。
连昏迷都成了一种奢望,他只能清醒着,然后清晰的调动自身的灵力来自我切割。
整个过程漫长到像是过了一万年那样久,终于,雄虫的身躯开始变得温热,它的胸膛也开始微弱的起伏……
冷汗遍布萧晏池的全身,就连汗水从他肌肤上流淌过的细微的动静,也能让他像是被狠厉的抽了一鞭一样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