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萧晏池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觉手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

“晏池。”君伶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能听见吗?”

萧晏池缓缓睁眼,对一脸忧色的君伶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君伶原本还算镇定的表情在他虚弱的笑容下碎裂,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但他还是勾起唇角,也对萧晏池笑了笑。

“您不用说话,醒了就好。”他将萧晏池温热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低声道:“君萤早都醒了,来看过您几次,您醒来之前它刚走。”

萧晏池还没有说话,君伶就已经将他想问的都答了出来。

他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听到了。

之前的过度损耗已经恢复过来了,他此时的虚弱只是因为他在尝试与晏怀分离。

半身融在晏怀的身体中太久,已经延伸到了他的每一根血脉、每一处经脉中。他剥离半身的难度就像是从沥青中挑出一根头发,一不留神就会拉断魂路,损伤自己。

萧晏池闭目倚在君伶怀中,灵植的烙印源源不断地供应着灵力,晏怀的灵魂即便处在沉睡中依然因为剧痛而下意识的抽搐着。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不属于他的东西总有被主人拿回的一天。

这具身体里的每一处神经、血管、骨骼都在发出无声的尖啸,他曾经在这幅金色的半身中汲取了无数力量与荣光,而如今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也将随着萧晏池的恢复一并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