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萧晏池,声音很轻:“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你讲。”
“这是我父亲曾经教会我的古锻造术,依布鲁诺的年纪,我想父亲应该没来得及将这些东西教给他。但是这是只有王族才能学的东西,而且只能口口相传,不允许留下图纸,布鲁诺现在已经成了矮人族新的希望,我不想让这些东西被埋没,所以画了下来,希望您能转交给他……”
萧晏池并没有接他手中的图纸,只是平静地问了他一句:“你说过,这是只有王族才能学的东西。但是按照布鲁诺现在初学锻造的水平,他想要领会上面的内容,就一定需要有人带领他。这个人如果不是你,那么就会是长老们。你真的愿意,再一次违背你父亲的意愿吗?”
库伯拿着图纸的手一直在颤抖,随着萧晏池的话,他原本高举的手又渐渐垂了下去。
“那我……再想想。”库伯声音低哑干涩,这场短暂的对话像是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直到他出门时都未曾抬头过。
失魂落魄的库伯出门时甚至忘了告别,这对于一向守礼的库伯来说已经很罕见了。
库伯步履缓慢的来,而后又魂不守舍的走。
他手中握着萧晏池递给他的伞,但是伞却一直歪斜着,并没有遮挡什么雨水。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库伯苍白的像是一抹剪影,脆弱又落魄。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萧晏池即便能推他走出第一步,但是对于没有真正自我释怀的库伯而言,往后的每一步他都会经历这一道坎。
等到他自己真的能面对这一切的时候,迈出第一步的勇气,也将会是他迈出往后每一步的勇气。
萧晏池并没有在走远的库伯身上投注更多的精力,他继续返回了灵植处理室,开始在几株灵植之中挑选最合适的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