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池站在这群人身前,看向他们。

不应该说他们是一群人,因为他们是一群血统驳杂到难以划分种群的物种。

他们有着不同的出身和经历,但大多都是混迹在宇宙底层与天争命的人。但此时,他们却从不同的地方来到了这里,用各异的目光凝视着站在高台上的萧晏池和他身后的几只雌虫。

女人怀中瘦弱的孩子们刚出生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发出声音。因为声音就意味着暴露,暴露就意味着鞭笞和死亡,在母亲一次又一次用枯瘦的手死死捂住他们的嘴时,认知能力尚且没有成熟的孩子们,在学会说话之前先一步学会了沉默。

所以此时,场下一片寂静,孩子们稚嫩的双眼尚且纯净,却已经没有了天真。

他们蜷缩在母亲的怀里,或是闭着眼,或是随着母亲的视线一同凝望着萧晏池。

而在他们视线中央的萧晏池,忽然对自己原本模糊的目的有了较为清晰的认知。

前世的他生活在和平年代,蓝天与白云是自由的基调,大多数人都有着对未来的向往,一切美好的品质都在温床中得以壮大。

所以那时的他将大部分精力都扑在古老文明的重塑上,地星已经足够美好,所以他想将这未来建设的更盛大,更辽阔。

而这里的人,甚至连保持最基本的人性都难。他们被一步步磨去善良,挖去脊梁和尊严,只能黯淡着目光接受这无可逆转的宿命。

他从没想过做救世主,他原本只是想救一个能救、也值得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