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他阻止了君伶想要跟随的打算,道:“你带着他们去外场等我吧,我去看看就来。”
“让他们自己去外场等着就是了,您又打算抛下我……”最后一句被君伶说的幽怨异常。他摸准了萧晏池担心他染上传染病的心思,也知道自己要是明说,对方大概率还有别的借口挡。
唯独拉长语调控诉他又想着抛下自己,才能让萧晏池无话可说,被迫同意。
果不其然,他卡壳半晌,终究是叹了口气,道:“那你跟着吧。”
君伶勾起一抹淡笑,慢悠悠地跟在萧晏池身后。
奴隶场后方有好几个地窖,每个洞门前都标着奴隶主的名字,里面关押着的都是他们新收来的奴隶。
如果说地面上那些奴隶是猫舍待遇的话,那么底层这片就完全属于猫贩子的关押场景了。
低矮的笼子一片连着一片,一层压着一层。冰冷泛潮的地面上连干草都没铺,每个铁笼仅有一侧挂着一排食槽,里面盛着一些水食混合物,里面还夹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恶臭。
可尽管如此,这些低等奴隶们还是如同饿狼般疯狂地抢夺着食物。
地窖里面昏暗异常,唯有帮工手里拎着的一盏小灯照亮了脚下一步远的路。帮工侧着身体,将手中的灯照在萧晏池脚下,唯恐他看不清路被绊倒。
走了约莫三四分钟,帮工恭敬的将灯照向他们眼前的笼子,道:“尊敬的客人,这就是那群得了病的兽人。”
怪不得奴隶主只让帮工一个人去处理这些兽人,因为这帮人病的已经与尸体无异了。他们粗重费力的喘息声宛如破旧的风箱,这口气吸进去,都不确定下一口是否能呼出来。男男女女完全没有性别之分,高热无力的身躯只能瘫倒在一米高的铁笼里,一具又一具的堆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