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反而松了口气。
无法痊愈的病痛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折磨,他一次次站起来,却又一次次被疾病击倒。这样无望的生命,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萧晏池站在雌虫的右侧,随着雌虫遭受的凌虐越来越过分,纵使是他那颗早已被病痛折磨的木然的心,也不由闭了上眼,侧过脸去,不忍再看。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大半,雌虫血液特有的鸢尾花香充斥着整个大厅,雄虫们三三两两结伴上了楼,萧晏池身不由己的被拉扯上了二楼休息室。
他的活动范围永远只能在【晏池】周围,就像他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的灵魂一样,既无法完全接近,又不能离他太远。
随着【晏池】渐渐进入深眠,萧晏池的身体也越来越轻,意识也越来越浑沌……
这一次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到这里。
可是无论他是否能来这里,该做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这一切一次又一次施加在那具布满伤痕却永远身姿挺拔的雌虫身上。
……
萧晏池在交代完后事之后,拒绝了父母的临终探视申请。
该说的话早就说尽了,再见面也无非是徒惹伤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