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镜瞥了她一眼:“你很在意他。”

桑枝愣了下:“我费力就救了这么一个人, 当然在意了。”

姜时镜心里升起了一股很淡的烦躁,转瞬即逝:“我让云母把人运到省城,会有接应的大夫诊治他,那个屋子只有六根柱子,不能有七个被割了手腕放血的人。”

桑枝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把人藏起来,她只是担心苏一身上的蛊。

姜时镜:“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少女沉默着摇头:“我只知道他叫苏一,但名字应该是假的,他知道省城的具体布局还能提前留下提示,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姜时镜淡淡的跟她解释:“颜词有个同窗好友名唤苏淮之,科举结束后按名次被划分到了省城的县令,在位两个月后因病卧床,概不见人。”

“之后县令之位被其下的县丞夺走。”

桑枝屈起膝盖将脑袋靠在上面,先前在地窖里长久紧绷的精神在此刻一点点的松懈下来,疲倦侵袭着她的大脑。

她缓缓接口道:“苏一就是苏淮之吧,他故意被抓起来,想调查消失的村民,结果反而自己被困住了。”

说到这儿,她猛的反应过来:“府衙……地窖里也有府衙的人,他给我的纸条上写的是别去府衙,是他下面的县丞为了县令之位暗箱操作故意的?”

这几日的回忆历历在目,上次吃馒头时,单独给苏一的那碗药里被下了剧毒。

村庄消失了整整三年的人,本以为是府衙视若无睹,原来他们是同伙帮凶。

她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为了自身利益,将整个村庄的人命视为草芥,他想要的究竟是长生丸还是县令之位。”

姜时镜没有回她的话,他能感觉到少女很疲惫,整个人不似以前那便总是散着些藏着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