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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瞿清元这样讨厌磨人,唯独院中的这棵树,他没动过,每日再怎样犯病,总会小心的浇着水。

生怕他死了,一年四季从未间断,相对于其他三季,冬季对于瞿清元来说是他在院中待的时间最长的,也是自己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每每这时候,身上都会莫名的疼痛,如同蚁食。

可他还是拖着迈不开的腿往院中浇水。

下人们都兢兢战战。这一时期最为敏感。可千万惹不得。

说来也巧,兴许是自己犯难在冬日,每年立冬瞿殿和瞿清平都会在西厢住下,陪着瞿清元,年年如此。

外面还飘着雪,西厢三间房,左右两间是父亲和哥哥所住,自己在中间。

外面天还黑着。瞿清元醒了,他想出去,因为两天没浇水了。这是他心中的一块病。

可是身上又疼,爹爹和哥哥是不会允许自己出去的。瞿清元的眼睛睁的老大,这让他犯了难。桌上还有昨晚剩的米糊。

屋里炭火烧的正旺,噼啪噼啪不断的想着。瞿清元的眼神忽地闪了一下。

噗通一声,瞿清元忍着痛一点一点的往着炭炉边挪去。

不远边被子还隆起。

刺啦一声,就闻着皮肉烧焦的味道。瞿清元大叫起来。门外的丫鬟慌张进来,一看门就看见炭炉盖在瞿清元的腿上,地上的少爷拼命的用手拨着,腿上,手上尽是血肉模糊。

丫鬟来不及惊叹,就拼命往瞿清元身上跑去,慌里慌张的拨着炭块。

“少爷。”丫鬟带着哭腔。

听着这声音,瞿清元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即转而不见,“啊,我想喝水,热的慌,不巧碰到了。”

这声音与丫鬟的哭声相差甚远,没有委屈,只是陈述。

“这,少爷,你忍一会,我喊老爷和大少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