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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不必手染鲜血。

“哦不过你无须担心,”杜沁然单手撑在谢景澄身侧,另一手拿着袖刀俯身靠近他,似是想要拥抱他,只不过多了个指着他胸口的尖锐刀尖。

刀尖一寸寸破开他雪白的衣袍,在上头绽放出一朵靡丽的血红花朵,正含苞待放。

杜沁然的嗓音是那么轻柔,目光就这么凝着谢景澄,仿佛在凝着她无比深爱的人: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谢景澄能感受到胸口的尖锐刺痛,但此刻却犹如砧板上那任人宰割的鱼肉,只能任杜沁然为所欲为。

这种刀尖一寸寸刺入血肉里的感受分外难熬,杜沁然深知钝刀磨肉才是最痛。

她皓白的手腕就这么一点点使刀越来越深,杜沁然俯在他耳畔,吐气如兰道:“谢景澄,你不是厌恶我吗?”

刀片在触及最致命的位置时忽然停下。

杜沁然毫不留情地将刀片骤然拔出,换来了谢景澄一声隐忍的闷哼声。

谢景澄此刻如同被人从水中打捞出来的一般,额上全是汗水,虚弱又苍白,杜沁然却仿佛被他这番模样取悦了。

她笑容嫣然,如地狱岩浆边开出最艳丽的曼珠沙华,危险又迷人。

杜沁然一字一顿道:“我不介意让你再恨我一点。”

染血的袖刀被她轻描淡写地在谢景澄的衣袍上擦了擦,星星点点的鲜红在纯净的白袍上盛开,犹如孤傲高洁的梅花坠大雪。

杜沁然指尖微松,任由袖刀躺在软鞭之上,齿间衔着谢景澄的衣带,轻巧地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