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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石十七年春,戴献蒙先帝圣恩拜为三公之一。他交给先帝的投名状正是让那名名为“恶”的不详皇室血脉消失于人世间。对于这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他到底下不了毒手,便亲自将其送离京城,想着送之离开京城的话应该能保其一命。

直到丰石二十二年,戴献奉命入宫授太子业,在太子寝宫中,看到了两位“太子”。一名身着锦衣头戴玉冠目光熠熠,一名身穿皂衣脚踩皂靴神情瑟瑟。

第二日进宫,戴献没再见到过那个容貌与太子殿下一般无二的孩子。

思绪进行到这里,戴献终于抬头看向眼前这位“陛下”。

眼前玄泠的脸最终与他记忆中那个神情瑟缩,身穿吏服的五岁孩子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能……能否……老臣能否借陛下右手一观?”戴献的声音满是颤抖。

“丞相若是想看朕右手上的那颗掌心痣,那便不用多此一举了。幼时的痣长大后就淡了,也没了。”玄泠坐回床边,语气淡淡,“朕之所以与丞相说这些,实在是二府一案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玄泠的眼神陡然变冷。那是远不同于商善的狠戾。

戴献张了张嘴,几番欲言又止下终是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八名真凶已死,此案已经定论。陛下还是……龙体为重。”

这件事绝对不能再继续深挖下去,现如今的大寰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折。眼前这位“陛下”既然能为枉死的人向自己坦白,心肠决计坏不到哪去。更何况他是最后一位商皇血脉……

“陛下,关于子嗣。老臣以为您应该充盈后宫了。”戴献没头没尾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玄泠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的,好半天才缓过来,只不过脸上那抹异样的潮红就很让人遐想。“垩查使团的事出自荣王商循之手。”玄泠非常生硬地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垩查上贡的稀世珍宝也随之下落不明。至于梁端……就全权交由丞相你与礼部尚书处理。”

“喏。”

戴献如负千斤重地踏入承明殿,现在倒是一身轻松地从中走了出来。然而行至宫门口,戴相才一拍脑门恍然想起自己忘了个什么事!

那缓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