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额娘是在倾其所有的护着他。
此刻皇额娘即便昏迷,依旧攥紧他的手腕,弘历起身跟在皇额娘身侧,寸步不离。
几个兄长和叔伯,甚至是奴才们,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衣襟。
弘历低头,顿时泪目,他月白的衣襟上,赫然写着几个血字:护吾儿弘历衣食无忧。
想起他对皇额娘做的事情,弘历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
隔着幔帐,眼见一盆盆血水端出,弘历目眦欲裂,汗阿玛此刻亦是神情悲戚,仗剑矗立在皇额娘身前。
“汗阿玛,若皇额娘儿子愿意给皇额娘殉葬。”
“朕不喜欢你!你是几个儿子中,脾气秉性最像朕的,甚至青出于蓝。”
胤禛将天子剑随意丢在地上,伸手抚着娴儿面无血色的脸。
“她真傻,明明知道你想杀她,还妄想你能有一丝人性。”
“那日,你从外头给她带回来的烤鸭,她一口都没吃,都放馊了,她还硬着头皮吃光,整整闹了两日肚子。”
弘历愧疚的垂下脑袋,那烤鸭是他嫌油腻,自己吃不下,就在里头放了巴豆,故意带回来给皇额娘吃的。
“你用来杀她的发簪,是你送给她的第一件生辰礼物,呵,没成想变成你杀她的利器。”
弘历眼泪啪嗒啪嗒落下,那发簪做工粗糙,是他让奴才悄悄做了,然后冒充自己做的,敷衍她的生辰礼物。
“万岁爷,皇后和小皇子已无大碍,只不过动了胎气,需卧床静养两个月。”
苏培盛见四阿哥和万岁爷之间的气氛古怪,忙开口打断这对父子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娴儿,松手。”胤禛伸手去掰开娴儿攥着弘历的手掌,可她纤细的手指,仿佛生了根,竟纹丝不动。
“儿子自请照料皇额娘。”弘历曲膝跪在汗阿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