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仵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干了这么多年的仵作,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专业水准,顿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说依据是什么!?自然是老?夫这么多年做仵作的经验!”

他随即便走至张二狗的尸身前,猛地揭开了盖在张二狗身上的白布,指着尸身说道:“看到了吗?死者舌根发黑,面呈青紫色,双眼突出,七窍有紫黑血出,手足指甲也俱为黑色……这一看就是□□中毒之相,你说依据是什么!?”

看着气哼哼满脸写?着“哪来的黄口小儿,居然敢质疑老?夫?”的仵作,赵显明朝他又?一拱手,笑道:“您不必气恼,小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小民只是听闻□□不易溶于水,又?想起您之前说的,在张二狗残余的那半碗汤里验查出了□□之毒,而鸡蛋灌饼里却?没有。”

“那小民就有些好奇,若以那半碗汤里的□□浓度,以及那半碗汤的用量,多久能将张二狗毒死?”

他这话说完,就见一旁跪着的宋慧娘身子猛地一抖,掩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也倏然握紧了。

仵作的神?情也变得严肃,思量了片刻道:“一般服食一分,便可在一个时?辰内丧命。但若以张二狗的死状看来,至少服食了一钱以上,不过那碗汤……”

他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跑至贺永安面前,将托盘里的证物——也就是剩下的那半碗汤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仔细端详了一阵,面上也现出疑惑来。

“但若以这半碗汤里的□□浓度看来,就算是一整碗,显然也不够一钱呀。”

嗯?

贺永安的眼睛立马亮了。

审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这一点?代表着什么,他一想就透。

“你的意思,导致张二狗身亡的毒汤并?非这一碗?”

此言一出,宋慧娘的内心已?经不能用惊慌来形容了,惊骇至极!

是她毒死张二狗的,她当然比谁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