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被天道左右……”穆沐能想到的，殷瑾年自然能想到更多。

他抬起瘦骨嶙峋的手，黑暗中捆缚着的他的绳线犹如丝丝血痕。他是因为什么自愿被家族囚困于此且与后代家主签下鬼契，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殷瑾年抬眼看向殷唯清：“你我竟来自虚无，终将归向虚无……”这些年留在这宅内看的所有梦境，也终究都是强求来的黄粱一梦。

穆沐一惊，原来太叔公在心灰意冷之下，觉得自己是镜中人的后代，便也将这一切毁灭的根源归为镜像的虚无。

“不是的，”穆沐连忙道，“我们是存在的，那些梦也是真的！那个雨夜，殷唯清来见我的那个梦是真的！”他伸出手，温热的掌心握住了契鬼冰冷的手腕。

“你听、你见、你所触碰到的，都是真的！哪怕那个故事是真的，镜子复制出来的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三魂七魄、喜怒哀乐。这一切并不是虚无，是存在的，是有意义的。”

殷瑾年怔怔地看着他。罢了，他将穆沐的手放进殷唯清手里：“去吧，带上你的‘意义’走吧。”

殷唯清一笑，他知太叔公懂他。这些年的追寻与求证，答案的荒谬与虚无，都在这个真实的人身上，折射出了属于他的意义。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番外二拖了这么久，其实它十月份就写好一半放在存稿箱里了，但是就在那几天我查出癌症复发，一时间实在没有心情继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