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

殷瑾年凄厉地笑起来,声音有些沙哑:“那日别后,他竟再未来见过我。前几月还托人来送信,后来只送了个西洋座钟便再无音讯。送钟,送终,那么希望我死么!”

殷唯清硬着头皮道:“太公自然不会有那个意思。”

殷瑾年嘶声道:“我缠绵病榻苟延残喘之时,他红烛锦帐;我弥留之际,他喜得麟儿;我离世之后,他承我家业。可整整三年,他竟未再来见我一面!”

白纸灯笼被抛掷到脚下,簇簇阴火燃起,却是寒意更盛。殷瑾年再声长啸,黑发暴长,已至垂地。他的周身黑雾缭绕,双目赤红,眉间现出黑色的印纹。

殷唯清一阵心惊,穆沐只想到四个字:吾命休矣!

骤然,黑暗中铃铛声四起,数十道红色的线从八方蹿出,紧紧缚住几欲发狂的殷瑾年。他狂乱地挣扎起来,绳线磨穿衣物,在他的身上磨出道道血痕。殷瑾年因剧烈的挣扎又开始咳嗽,咳出淋漓的血染红了他白惨惨的颈项,更加骇人。

“居然是牵情锁。”

“果然是地缚灵。”殷唯清和穆沐同时喃喃。

穆沐眼看殷瑾年被缚住,探头问殷唯清:“什么是牵情锁?”

殷唯清叹息了一声:“你看那条条红线,那就是他的执念。”